辯那人意見一致。我肯定我冇記錯,我分明已經有師孃了。我曾聽裴之瑕親口對人說過:他的道侶身體不好,在外養傷。他也曾與我提起:有一女子在他最低穀時將他拉起,是他生命中最重要之人。我聽到太多關於師孃的事,因此即便我與師孃素未謀麵,對她也十分敬重。我知師尊眼中除師孃外再無別人,是以即便我對他情愫暗生,也從未敢越界半步。可現在,他們告訴我,師尊要結道侶?我不在山上的這一年,一定出了什麽問題。我抓起劍衝出賭坊...-
02
通往天音門的山道上,上至四十五歲的婦人,下至豆蔻年華的少女,烏泱泱擠了一片。
我索性禦劍另抄小道上山。
進了門內,我正打算去門主居尋師尊,卻聽身後有一道悅耳的男聲響起——
“阿螢,總算捨得回來了。”
我轉過頭,見裴之瑕一身雅灰衣袍立在廊下,正微笑看我。
高深的修為將他的麵容停駐在青年時期,一眼看去,他容顏清俊,端是光風霽月。
無怪那麽多女子爭先恐後地上山。
掩下心中微瀾,我走向他行了個禮:“師尊。”
斟酌片刻,我問:“師尊,您要結道侶的事,是真……”
“別動。”
裴之瑕打斷我的話,抬手在我耳邊輕輕拂過。
耳廓傳來的溫熱令我心跳加快,但心底那點不適也隨之升起。
我側頭避開,聽見自己問:“師尊要結道侶的事,是真的嗎?”
大約是驚訝於我的動作,裴之瑕頓了一下,才道:“是。”
“阿螢,為師覺得你便很好,你願意……做為師的道侶麽?”
曾經在夢中遐想過的話語,如今實實在在落在耳畔。
我卻冇有半分欣喜,隻覺難受。
我抬頭看裴之瑕,他與往常一般溫和,可我卻看不懂他了。
或許我從來冇懂過他。
“那師孃呢?”
“不必在意。”裴之瑕說,“她會祝福我們。”
可我冇辦法不在意。我在心底說。
我是喜歡師尊,但若是將喜歡與幸福建立在另一個女子的痛苦上,我寧可不要。
我冇有應下裴之瑕,卻也冇有跟他翻臉的勇氣。
為了轉移注意力,我一頭紮回房中,將自己灌了個爛醉。
醒來已是月上中天。
我出門到後山散了酒氣,正要回返,不想卻瞥見裴之瑕與另一個男人的身影。
我藏入矮灌木叢的陰影中,屏息靜聽。
“處理好了嗎?”
“回門主,已處理好了。”
“藥宗還要多久將藥製好?”
“藥宗那邊說,門主所需丹藥畢竟不為正道所容,藥材難尋,至少也要一個月。”
裴之瑕沉吟片刻:“好,你下去吧。”
那人正要離開時,裴之瑕又道:“等等。”
他忽然將目光往這邊掃來,我脊背一僵。
好在,那視線並未停留太久,片刻後便轉開。
“藥製好前,將密室裏的東西清掉吧。”裴之瑕唇邊勾起一個弧度,語氣繾綣,“阿螢不會喜歡的。”
他身側的人似乎愣了下。
“是。”
及至兩人離開,我胸腔處依舊砰砰震個不停,難以平靜。
裴之瑕讓人處理了什麽?
向藥宗求的不為正道所容的藥又是什麽?
還有密室內,有什麽他不想讓我看到的東西?
憑藉看了山下眾多話本的經驗,我心中很快有答案浮起。
恐怕皆與師孃有關。
我不由得懷疑裴之瑕會如話本中的負心漢那般厭棄髮妻。
若當真如此,也不知師孃是否已遭遇不測,還是仍被蒙在鼓中。
此刻,我心中再也冇有一點對裴之瑕的戀慕之情。
我隻想揭開他的真麵目,叫天下女子不要被他的好皮囊欺騙。
我隻想儘快尋到師孃,將她拉出負心漢的網。
-候結的道侶?”我狐疑皺眉:“幾十年前就結了,你不知道?”那人聞言,像看傻子一般看我:“池老弟,你怕是贏太多錢,腦子給樂傻了吧!”周圍人對他深感讚同,指著我竊竊私語。我覺出不對,從牌桌邊站起來,拉住幾個人問他們知不知道裴門主已有道侶之事。得到的結果無一例外,皆與我爭辯那人意見一致。我肯定我冇記錯,我分明已經有師孃了。我曾聽裴之瑕親口對人說過:他的道侶身體不好,在外養傷。他也曾與我提起:有一女子在他最...